客栈内,钟惠一身褴褛,对着满桌酒肉大吃大喝仿佛饿了十天半月,秦珺不动声色往后蹭了蹭,以免汤面什么的溅到自己身上。
须臾,满桌菜被一扫而空,钟惠拿着酒壶一口气灌下整壶,悠悠吐出一口长气,然后打了个嗝。
小桃一脸嫌弃。
秦珺清咳两声,问:“还要吗?”
钟惠霎时回神,立马朝着秦珺不住磕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罪臣钟惠见过公主,公主金安!”
秦珺撑着脸,点点头:“犯了什么罪?”
钟惠一愣,顿时汗如雨下,“罪臣,不该擅离职守。”
秦珺莞尔:“你倒是有能耐,能从西姜逃回来,今岁西姜来述职的人还说你病了呢。”
钟惠汗颜道:“臣,罪臣在西姜东躲西藏半年,走的北面经途径五胡……本怕牵连妻儿不想回来,可听闻上京夷难……放心不下,是以……想方设法逃了回来。”
“你那妻儿活得好好的,你的家书,每次送到上京,我都差人帮你送到他们手上了。”秦珺道。
钟惠不住点头,“是是,多谢公主,我听闻上京陷落,本是万念俱灰,和流民一起到了中京,做了半年乞丐才遇妻儿……我……罪臣……”
钟惠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溢出。
秦珺想拍拍钟惠的肩,但钟惠一身肮脏衣物,少说也说半年没换洗过了,还散发恶臭,讪讪收手,朝小桃使了个眼色。
小桃不动声色的将窗户开得更大些,令和风细雨吹进些许。
小桃问:“你在西姜做官不好吗?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