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一柠无法再无动于衷,忍不住问了一句,“阿姨,您的身体还没好吗?”
沈琼香的哭声小了许多,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声音和情绪,
“没什么大事,就是她爸去世那年,我确诊了抑郁症,这几年都在她舅舅家那边疗养,那边的天气过得舒服一些,也不会总是想起这边的事情,所以也好了很多了。”
“现在吃药控制,基本没什么大问题。”
又是一件祁一柠不知道的事。
接连不断的事情冒出来,慢慢串成那一年唐北檬经历的所有,串成一条祁一柠隐隐约约可以慢慢猜出一些细节的线索。
雪越下越大,为了不影响沈琼香的情绪,祁一柠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她知道她该马上去找唐北檬的。
可她还是在挂了电话的那一秒,双手捂着脸蹲了下去,肩膀不停地抖动。
滚烫的眼泪完全不听使唤,无声无息的,砸在了冰凉的雪地上。
就像是喉咙里灌进了满满当当的碎雪,咽下去冰凉刺骨,吐出来却只能呛得满脸都是泪水。
过去的五年里,她一直觉得自己困在了那个雪夜,从来没有出来过,那场雪也从未停过。
但到现在,她才迟来地发现:
原来从那场雪里没有出来过的,从来不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