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迟捏紧易拉罐,手背的青筋脉络隐隐。

又过了十几秒,苏迟轻叹口气,走到对面房间:“给你。”

哄一下就行了吧。

喝到喜欢的饮料,心情应该会好一点。

闻末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可已经在他面前哭了两次了。

闻末觉得难为情,耳朵微热,绯红中映着眸中一层水色。

闻末抱着草莓牛奶,说谢谢也带着软黏的哭音。

闻末望着角落里水龙头,虽然很想喝,但在喝之前,还是想跳起来去洗一洗瓶口。

苏迟想起在便利店买单时,店员还送了他一根吸管,他当时随手塞进了裤袋。

苏迟把瓶口冲了冲,拿纸巾擦干净,单手扒开易拉罐的拉环,把吸管放进去。

苏迟做完这些,捂住腰。

伤口有点痛。

哄人真的好累。

他完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对恋爱乐在其中。

护士拿完棉签和纱布,又临时接了个电话,一回来被挡在门口的苏迟吓了一跳:“你这种情况应该少走动,多休息!快坐那儿吧,躺下也行。”

护士给苏迟指指换药室角落的那张床。

再上碘伏时,闻末乖了很多,护士因此多看了他一眼。

闻末咬着吸管,朝护士姐姐笑了一下。

虽然已经结婚很多年,可她还是被可爱男大学生蛊到了一秒。

小鹿一样清澈的眼睛,望着你眨啊眨的......

护士轻咳两下,把棉签棒扔进垃圾桶里,态度冷静,问:“还有哪里有伤吗?”

闻末咬着吸管,声音有些黏糊不清:“后背上。”

医者父母心,换药室里也没有其他异性,闻末没多想就把T恤下摆撩起来,转过身,给值班护士看。

闻末皮肤很白、很薄,近乎透明。

像古代官窑里出产的瓷器,泛着莹润的色泽,几乎看不到一点瑕疵。

从小就是这样,受一点小伤也要好多天才能彻底消失。

此刻,一大片鲜红色的淤青在他背上,显得触目惊心。

苏迟睫毛微动,绅士地别开脸。

护士轻按伤口周围:“怎么弄的,骨头疼吗?”

闻末摇摇头:“不疼,被篮球砸了一下。”

虽然看上去严重,但没伤到骨头,护士拍拍他的肩:“衣服放下来吧。24小时内冷敷,之后可以热敷,这几天趴着睡。实在疼就买瓶云南白药喷一下。”

“我记住了。”闻末听话地点点头,“谢谢姐姐。”

换完药,闻末拿着学生卡去机器上缴费,护士姐姐让他缴完费拿着缴费单再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