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什么都一样。”就着青年手中的木碗喝了口汤,顾琮随意咬下一块馕,看起来轻松极了。

席冶则不同,肉干韧劲十足,他咬了半天都没咬断,只得整个含在嘴里,脸颊明显鼓起一块。

没来由想起幼时随祖父去京郊打猎见过的小松鼠,顾琮伸手,用力在那块软软的「山包」上戳了戳,按出一个小坑来。

1101相当幼稚地配合:“好耶!是酒窝。”

席冶:……

一个两个都是笨蛋。

顾琮却误会了他的意思:“这馕没涂油,干净的。”

接着又用手背在席冶的脸上擦了擦:“你看。”

青年喜洁,他是知道的,否则他哪能在驿站换洗衣物时用上比以往多一半的皂角。

更呆了。

席冶想。

可他还是很给面子地,在火光下认真瞧了瞧男人颜色偏深的手背,凑近,小动物似的嗅了嗅,最后,肯定般,轻飘飘在其上盖了个章。

以唇。

“咕嘟。”无视对面瞬间石化一动不动的「将军雕像」,席冶自然而然坐回去,重新喝了口汤,喉结一滚,总算把那肉干咽了下去。

下一秒,新的肉干又递了过来。

——火光中,那双琥珀色的瞳仁亮晶晶,只差没直接写满「再一次」。

一时间,席冶竟弄不清这到底算谁训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