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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停滞,落针可闻。
顺国公夫妇二人仿若当他们不存在,置若罔闻,默然相对,未让起身。
阮珑玲感受到顺国公夫妇的两道眸光,直直落在她身上由上而下扫射审视着,仿佛是要盯出两个窟窿来,她顶着这股威压,不禁双腿微微发颤,额头上沁出密汗来,身姿亦开始倾斜…
还是贺淑珺道了句,
“罢了,起来吧。”
顺国公李丰渠却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根本并未将与儿子并立在一起的女子放在眼里,只垂下眼眸,而是将手中的茶杯盖哐啷一扣,发出一声脆响。
“呵,安好?怎么个安好法?
你不顾尊长反对,执意将这女人带到寿安堂来显眼,你这哪儿是盼着我安好?你分明是想要将我早点气死!”
顺国公夫妇确实是盼着儿子早日成婚,可他们眼中满意的儿媳人选,从始至终都只有张颜芙一人。
毕竟论家世,论品性,论才学,论痴情……这京城的诸多贵女中,谁能比张颜芙更合适做首辅之妻?
眼见儿子已经松口与富国公府敲定了婚期,二老便趁着离大婚之日还有三月有余,欢欢喜喜去九华山还愿,谁知才爬到半山腰,女儿一纸飞鸽传书过来…
说儿子竟又不愿娶张颜芙了?
执意要娶个已经生养过的商妇?!
李丰渠硬生生被气到心堵郁结,两眼发黑,最后是被山夫抗在肩上,背在担架上,才由九华山下来的,才休息了不到半日,就奔命似得往京城赶。
正预备着要去兴师问罪,谁知儿子倒先一步上门了。
李丰渠大手一挥,怒喝道,
“顺国公的规矩到哪里去了?怎么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任意闯入?来人啊,将这妇人拖下去,拖得越远越好!莫要脏污了我顺国公府的地!”
“我看今日谁敢?!”
门外的家丁听到传唤,一拥而入,就要将阮珑玲拿下……
却被李渚霖那凶恶阴狠的目光劝退,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此时主母贺淑珺微摆了摆手,家丁们又尽数都退了出去。
李渚霖上前将阮珑玲护在身后,额间的青筋阴现,紧而再次面对二老拱手,
“父亲大人息怒!”
“父亲若是心中有气,大可尽数发在我身上,却莫要为难她。此女唤为阮珑玲,我已执意娶她为妻,九日后便拜堂成亲。”
李丰渠见儿子如此维护这商妇,愈发震怒,
“拜什么堂?成什么亲?
若无高堂在座,不叩首拜过父母,我看这整个晏朝,有谁会承认你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