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华夫妻一商量,觉得这件事情好得不能再好,二话不说,立刻写了同意书,又为防万一,到官府报了备,把信送了回来。
顾许之目光一扫,就把整封信看完了,脸上满是喜悦,喊来纪慕岚“给你姨母送去”,拍着曹延轩肩膀,亲热的不能再亲热:“一来一回地,劳动七兄大驾,小弟有不当之处,还请七兄看在家母和舍妹的份上多多担待,来,小弟自罚三杯。”
有这样的亲家也不错,有实力有手段,关键是有心,曹延轩欣然入席,两人对饮起来。
后宅正屋,米氏认认真真看完了信,给杜茹英读了,“娘,确实是云姐儿说的日子,送到官府报过备的。”
杜茹英眼睛不好,东西看的模模糊糊,却能看到信纸上的大红印戳,顿时心花怒放,“云姐儿是个有福气的,十岁那年在庙里算过,命里带富贵,有两个儿子,能活到郭子仪的岁数。”
郭子仪是唐朝平定安史之乱的臣子,活到八十岁,被后人传唱成《醉打金枝》和《满床笏》。
坐在炕角的纪慕云汗颜,幼年不懂得,现在想起来,那座寺庙不是什么千年古庙,高僧大概是想姨母多布施些银子
她如今是犯了错的,耷拉着脑袋,动也不敢动。
杜茹英已经和米氏夸奖起曹延轩来:“是个实实在在的。男人再好,一门心思糊弄你,谁受得了?只有踏踏实实的,有什么说什么,才是过日子的人。”
不用说,曹延轩和顾许之的对答,有纪慕岚传话,屋里三个女子知道得一句不落。
米氏掩袖而笑,提醒道:“娘,这两日来,二叔讲话有些直白,别让曹七爷挑了理。”
若曹延轩把纪慕云当妾室,顾家不必和他客气,找机会带人走了便是;如今曹延轩正正经经打算把纪慕云扶正,便是自家姑爷了。
杜茹英提起精神,仰着脸想了半晌,“我手里好东西都没了,还有个翡翠豆荚的摆件,你拿出来,给了姑爷。”
米氏一听就知道,那摆件是公爹送给婆婆的生辰礼,这么多年,婆婆也舍不得卖,忙道:“娘,那豆荚适合女人家,给姑爷不合适。二叔今日在京城逛了逛,带回些把玩的小东西,打算充门面的,有个翡翠鼻烟壶我瞧着合适。”
纪慕云一听,忙过来靠在姨母肩膀:“姨母~当初您舍不得给我,可不能便宜了他。”又给嫂子使眼色,米氏笑着去了。
杜茹英嘟囔着“小里小气的”,毕竟舍不得,便不提豆荚的事。又挑剔起曹延轩来:“年纪大了些,儿子都快成亲了,你说说你,挑了这么个人!”
纪慕云软绵绵伏在姨母臂弯,撒娇道“都是我的错,还不行么?”杜茹英又心疼了,抚着亲手养大孩儿的黑发,“我的儿,也不能怪你,都怪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