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花锦明柔声道,“孩儿生出来,我只会对你更好,更心疼你。”珍姐儿仰着脸,“那,你告诉我,若是生了女孩子,你会不会失望?”
花锦昭妻子生了两个女儿,庶子是妾室生的。
花锦明再次举起右手,“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花锦明对天发誓,若为生了女儿,薄待珍娘,教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珍姐儿气得握着拳头,使劲儿锤他,“你这人,你你你,你定要气死我是不是?”
花锦明张开胳膊,把大腹便便的妻子搂在怀里,轻轻拍打她背脊,珍姐儿被深深感动,面庞缩在他怀里,一时间,室里安安静静,只有鱼缸里的金鱼吐着泡泡。
过了良久,花锦明怕她饿到,摸摸碟子,吩咐人“去热一热”。
裴妈妈见两人恩爱,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亲自带人服侍着,重新摆好饭菜便退了下去。
两人喁喁细语,吃了不少菜肴。之后珍姐儿洗漱一番,躺到床上去,笨拙地朝里挪动“相公,你也歇一歇吧。”
自从怀孕,两人就分房而居。
坐在床边的花锦明嗯一声,站起身,轻轻蹲在床边,把珍姐儿双手笼在手中,“珍娘,我有话对你说。”
这一瞬间,珍姐儿浑身僵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时她会梦到石榴,梦到花锦明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脸,“石榴她,怀了孕”,稍远一点,石榴浑身是血,凄惨地打着滚儿
“相公。”她下意识握紧丈夫的手,勉强笑道“什么呀。”
答案出乎她的意料,花锦明伸手进怀里,摸出一个细细的嵌珠金丝手镯,笑道:“娘给了你簪子,上回送了你耳环,这次就凑齐了。”
又是珍珠!珍姐儿有点失望。她名字有珍字,从家里人到旁人,都爱送她珍珠,十二岁那年,父亲送了她一副珍珠米面,上好的南珠,颗颗一般大,十分难得。
久而久之,她对珍珠习以为常,况且,面前这个镯子镶着的四颗珠子不算大,成色平平,令人提不起兴致。
“多谢相公。”珍姐儿笑着接过来,对着烛光看了看,就往手上戴:“还是相公惦记我。”
没曾想,她怀孕之后手腕粗了,镯子还是原来的尺寸,一来二去的戴不上。珍姐儿叫人取了丝帕,垫着镯子试了又试,依然不行。
这个人,自己的尺寸都会弄错,珍姐儿满头大汗,悻悻地把丫鬟打发下去,把镯子放在枕边。
花锦明亦是扫兴,坐到床边半天不吭声,忽然间又蹲了下去。“珍娘,我有件事给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