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延华“咦”一声,拿起细瞧,粉白珍珠像春光,陡然流淌她满手--原来那贝壳花周围缀着长长的珍珠流苏。
曹延华感叹:“果然是翠羽楼。我年轻那会,可没这样新鲜的东西。”她正想,要不要给未来的大儿媳妇带回去,曹延轩看了两眼,问“你可看中了?”
她便以为,曹延轩想给珍姐儿,放回匣子推到他面前:“我不缺这些,让给你好了。”曹延轩便对伙计点点手指,“单独包起来,待会儿给我。”
伙计连连答应。珍姐儿听见了,要过去瞧了半天,撅着嘴巴扔回给伙计,留下一句“爹爹真是的”就走了。
现在想起来,弟弟买了那朵贝壳花,总不会是给王丽蓉的。
马车里的曹延华睁开眼睛,忽然问“纪氏属什么,你可知道?”
秦妈妈是曹家家生子,从扫地小丫头一直做到嫡小姐身边的陪嫁丫鬟,再到管事妈妈,靠的不光是忠心勤快,很多事情主子没吩咐,她也要想到头里。
这次回金陵,秦妈妈白日服侍曹延华,私下没少和府里的旧识联系,包括七爷身边的紫娟、外院诸位管事。
对于七爷专宠、昱哥儿的生母,秦妈妈自然不会遗漏。
“奴婢打听过。”她恭恭敬敬地,“七爷身边的紫娟姑娘说,纪氏去年进府,她记得清楚,纪氏二十岁。”
也就是说,纪氏今年二十一岁,刚好比自己小一轮,和自己一样属猪。曹延华记得,自己在翠羽楼拿起亥猪玉牌,弟弟特意看来一眼。
再想起那朵贝壳花曹延华皱着眉,按住自己太阳穴,嘟囔“没一个让人省心。”
秦妈妈猜测着,小心翼翼地问“您是说,纪姨娘?”见曹延华点点头,她说话越发小心:“依奴婢看,纪氏还算老实,您到家里两个月,赏了十五少爷三回,纪姨娘也没上赶着给您请个安什么的。”
说到这里,秦妈妈有些埋怨:“小家子出来的,就是不知礼数,按理说,该给您道个谢的。”
曹延华气不打一处来,“道什么谢?她凭什么给我道谢?就凭她生了昱哥儿?我是谁?她是谁?我认识她是谁?”
秦妈妈忙低下头,“是奴婢说错了话。”曹延华兀自生气,“换成老七和王丽蓉到我家来,宋氏唐氏不告诉我一声,就去给王丽蓉请安,我能不能忍?若是宋氏唐氏来告诉我“想给七太太请个安”,我能不能答应?”
宋氏唐氏是徐奎的侍妾,对曹延华恭恭敬敬,恨不得当菩萨供起来,平日曹延华咳嗽一声都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