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被祝藜紧紧攥在手里的蜡烛,忽地就灭了。
那是由他本源支撑的蜡烛,即便是狂风席卷,只要他本源坚定,就不会灭。
现在灭了。
祝藜茫然地张开手指,蜡烛落在地上,他蹲下去捡,手刚触及到蜡烛,那个一直没出声的大叔开口:“你信念动摇了。”
祝藜没有说话,闷头把蜡烛捡起来,塞回包里:“不重要,源源必须跟我走。”
大叔是真有点看不懂祝藜了:“你连蜡烛都没有办法点亮,还能斩杀游魂?”
祝藜抿唇:“我没想过杀他。”
“他是有执念的游魂,现在见到妈妈,执念消散,该回到他本该待着的地方了。”
大叔听到这句话反倒疑惑了,诧异的看着祝藜闷头拉拉链的样子:“你们正统天师的规矩,不该是就地斩杀?”
祝藜肃着一张脸,缓缓抬头,盯着晏承书的后脑勺,声音戒备:“我不是正统天师——但你是。空,你是天师,你会放过他?”
晏承书闷笑了一声,回头面向祝藜的方向:“谁说我是天师了?”
修长白皙的手指点了点面上的魌头面具,语调莫名古怪:“我是……”
“——祭司。”
“祭司?”
这句话不知道是谁问的,男男女女的声音叠在一起,让人听不真切。
晏承书笑了笑,表情被魌头面具遮挡。
祭司说,她的职务就是她的名字,她所做,为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