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双目定定看着晏承书卧房的方向。
穆阳的目光顺着齐烨的视线望过去。
晏承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窗边。初秋的天气还有些闷热,火气旺点的人身上还有汗。唯独晏承书,裹着一件披风,只露出来一张苍白隽秀的脸。
他手从披风下露出来,执笔,微动,一脸专注地看着笔下的纸。
他的侧脸如上次所见一般专注,专注又虔诚,就好像除了笔下万千,所有东西都已经不在他眼里了。
穆阳陷落在沉思里,一阵风起,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心头便是一阵不妙。
猛地抬头望去,果然看见晏承书已经咳嗽起来。
晏承书有些支撑不住,颤颤巍巍伸手想要关窗,抬眸时,却不经意间和假山附近两人对视。
晏承书清浅的眼瞳微微一愣,齐烨和穆阳什么时候来他门外的?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写的字。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他怎么老爱在这当口写这种东西。
有上次被齐烨夺走宣纸的阴影在,晏承书这次不敢轻举妄动,咳嗽着探手,小心翼翼关窗。
他这个过程因为咳嗽的原因,显得有些艰难,但最多也就几秒钟的事。
刚关上窗户,还没来得及把字迹毁尸灭迹,门就让人打开了。
晏承书不动声色重新拿起一张空白宣纸盖在之前写的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