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巍见他们还有一会儿,起身招来周喜走到屏风外:“到他喝药的时辰了吗?”
他之一字,没有指名道姓,周喜悟得飞快,露出一张讨喜笑脸:“还没起,刚刚红珠来禀,许是昨天出去晒太阳累着了,这会儿还睡得沉,特地过来禀报,让陛下您不要久等。”
哪里是晒太阳累着了,赵景巍一想起晏承书,就想到昨夜对方连连哈欠的模样。
重伤初愈,本就单薄,还聊了那么久劳心劳力的事情。
赵景巍顿时愧疚,是他太过急切,没有顾惜到对方的身体。
“没事,让他多睡会儿。让厨房炖着燕窝,待他醒来端过去,多补补身体。”
周喜出去了,赵景巍还在屏风外站着,因为他没在面前,柏溪和康宇讨论计划书的时候没有顾忌,情绪很激动。
那份计划书是赵景巍自己根据晏承书的传授匆匆总结的,有前言,有步骤,有规律,有结尾,非常方便理解。大方向已经完备,但涉及细节还有许多可琢磨之处,这也是他叫他们来的缘故。
赵景巍听着两人在争执中渐渐充实统一念头,思绪却不由自主回到晏承书身上。
真正接触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天,却不曾想对方能带来这么多惊喜。
因为各种阴差阳错,赵景巍算得上从未亲眼见过对方还是三皇子时的模样,所有的了解,全都来源于别人口中的闲谈,以及他后来派人去做的调查。
晏承书在宫里生活得比他想象中还要不好,本以为最多只是受到几位皇子公主的欺负,后来才知道,甚至连最不起眼的丫鬟太监都敢欺辱他。
在他幼时,晏承明谎称自己东珠掉到了水里,让他去看,寒冬腊月,晏承明趁他哆哆嗦嗦躬身的时候,一把就把人推到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