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她,有等待的迫切焦躁,更有着患得患失。
她真怕恩师年岁越长越孩子脾气,此行只是来跟她来一出恶作剧。
又怕恩师特地过来告诉她,要去海上、山中寻觅仙境,归期杳杳。
胡思乱想着,身着道袍的老者进门来,望向裴行昭,只一刻,唇角便逸出温和的笑,举步走向她。
望见恩师,裴行昭的心忽然就镇定平静下来,在他走到近前时,退后一步,徐徐跪倒,行大礼拜见。
“快起来。”钟离玄扶了她一把,“记着以前也没这毛病。”
裴行昭莞尔,携了他的手臂,转到书房说话,“您怎么得空来看我?”
钟离玄落座,微笑道:“来见你,也是来见皇上。”
“嗯?”
钟离玄道:“这些年了,也该为你,为这天下做点儿事情了。”
“这话怎么说?”裴行昭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处在太后这位置,你历练了大半年,朝堂官场不在话下,唯一拿不准的,也只有皇上。”钟离玄道,“前一阵,朝天观几个道士去见了见我,话里话外的听着,皇上倒真没乱七八糟的心思,怕的只是有人带上邪道。朝天观畏惧你,并不乐意应承皇上,迟早给他推荐别的去处。与其如此,那就不如我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