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策想过去抱一抱她们。
许彻神色黯然,无声地叹息。
“付云桥、姚太傅和你要报复我,说实在的,做到了。我这几年,说是魔怔了也不为过。”裴行昭的笑容里有淡淡的讽刺,深深的苍凉,“我早就想到了,归根结底,两位袍泽因我殒命。有姚太傅摆着,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付笙始终与她对视着,到了此时,有了几分心虚,也终于开口说话了:“以往听闻,裴映惜无所畏惧,我其实并不相信,直到此刻才发现,传言非虚。”
“人犯错,很多时候就是因惧怕而起,怕穷,怕失去,怕人瞧不起。我不怕,我没有重获新生的运气,也不想再重来,我只是个明明要死掉却获救的人。”
付笙颔首,“受教了。昔年救你的人,就是陆麒和杨楚成?”
“对。”
付笙叹了口气,“明白了。”继而笑了笑,“我也就不得不更承认,我们的报复成功了。令你魔怔这么久,已足够影响你这一生。你能释怀,却不能放下,到死也不能。”
“为何要放下?我又不想做六根清净的方外之人。”
“你的一生,只有八年了。”
裴行昭想一想,“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