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是贪心的人。从不敢贪心。
转过天来,陆雁临、陆子春在菜市口赴死,皆是腰斩之刑。
杨攸和许彻在不远处的茶楼上观刑,都顶着一张宿醉的苍白的脸。
“真找了做法的人了?”杨攸问道。
许彻嗯了一声。
“我也找了,估摸着你找的更堪用,我就省省力气。”
许彻一笑,“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这方面比你知道的多,只盼着真有用。”
“也就是图个心里舒坦,谁又知道死后到底会经历什么?”杨攸按了按眉心,“太后和林郡主怎么这么能喝?我脑袋这会儿还发沉呢。”
“谁说不是呢。”许彻晃了晃颈子,“那俩醉猫,相识到如今,没见太后喝醉过,也没听说林郡主醉过。”
“千杯不醉的名声可不是谁瞎吹的。”杨攸笑了,“我就不行,陪不起她们。”
“你是心里有事儿。”许彻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都过去了,都会过去。凡事往好处看,难受不难受的时候,看看太后。”
“我晓得。”杨攸回以一笑。
一早,廖云奇喝下鸩酒,自此阴阳相隔。杨攸没去送他。不想与他话别,也是无话可说。
就算去送他最后一程,他恐怕也会像先前那样,故意气她,用言语伤她,让她的恨多一些,缅怀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