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到了京城之后便闭门谢客,大抵也与我一样,觉出大难临头了。我生怕来不及销毁证据,一再对陆家施压,要陆雁临进锦衣卫调阅存档的卷宗,没想到,这一心急,便加速了两家的覆灭。”
杨攸走到阿妩面前,见她已经记录在案,道:“说说付云桥。”
廖云奇道:“付云桥到我家中去过两次,走密道,乘着马车进府,反正是不能被人见到。我在他眼里,应该是用着不放心的人,下下棋说些看似高深莫测实则是废话的空谈而已。
“我说过,晋阳和他一定会输,因为我还算了解裴郡主——不,了解太后,气急了,绝不会留着人在跟前儿膈应自己,先把人杀了再说。”
阿妩抿了抿唇,停了笔,没记后一段话。
廖云奇没看她,却也晓得她会怎么做,居然笑了,“有感而发的话,不用记到口供里。
“那时候,付云桥跟我说,人这一生长的很,谁是谁的棋子,谁输到谁手里,不能看一时,也不能看表面,就算他遭了太后娘娘的毒手,也会有人替他把未尽的路走下去。
“我问他,是不是扶持了新人。
“他说是不是的又怎样,你又不想参与,不肯站队。
“值得说的,大抵就这些。
“其他的,你们问吧,知情的我一定会说。”
杨攸脑筋迅速地转动着,转而问起一些关乎他要挟陆家、与陆家勾结的细节,越是细节方面,核对起来越容易,也能尽快证明他供词到底有几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