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以为,那是多年来累积的情分,足够一位长辈想通大致首尾后予以谅解。
但是……那真的合情理么?
她与廖云奇是发小,情分确然不浅,但是之于他的双亲,她毕竟只是个外人。
亲生儿子莫名失踪多日、回家时明显受了重伤,作为长辈,怎么还能在种种对儿子的情绪之中分出心思来体谅一个外人?
别说外人了,即便她是廖云奇的结发之妻,最轻也不过是不被迁怒,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得到谅解和殷切的叮嘱?
除非,那是作为廖云奇的长辈早已料到的情形,所以才能将儿子的事放在一边,有闲心关注她,也按捺不住地表明关切之情。
这情形,架不住深思,一旦反复思量,便会有反反复复的不同的结果,而哪一种,都与她和廖云奇的发小情分无关。
杨攸闭了闭眼,又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确定自己完全处于冷静的状态之后,才到了大门前叩门。随后,她算是畅行无阻地进到了宅院之中。
廖家老爷、夫人称病谢客,谁也不见,杨攸见到的,便只有廖云奇。
廖云奇住在外院的一个小院儿。
大抵是因着久无人住,虽然窗明几净,点着香炉,空气中却有一种淡淡的灰尘味道,这味道,需要一段时日才能在无形中消散。
杨攸让自己记住这些,在当下又忽略掉这些,到了小院儿中的书房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