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策想了想,懒觉都睡了,也不差这一餐饭了,不吃也是浪费,索性承情。刚坐到饭桌前,阿妩便笑盈盈地过来了,带着裴行昭为她画的工笔画。
“太后娘娘交代了,先让郡主看看是否合意,合意的话便送去林总督那里,若是不合意,过些日子再画一幅便是。”阿妩笑着和一名小宫女展开画纸,“说到底,各家有各家的忌讳,有一些忌讳是没道理好讲的,太后娘娘是考虑这一层,不想好心变成驴肝肺。”
“太后娘娘真是让臣女受宠若惊,林家并没有什么忌讳。”准确来讲,林家简直是百无禁忌,但这种话,林策不好与阿妩说罢了。说话间,看到徐徐展开的画纸,她先是惊喜交加,随即便是片刻的恍惚。
她对自己的一言一行,是没法子旁观也无从知晓每时每刻的样貌的,裴行昭却将她活灵活现地描绘了出来。
是半身像的林策,坐在寿康宫的书房里,意态慵懒闲适,面上挂着狡黠的笑,双眸熠熠生辉,发髻、头饰、衣物都与昨夜一般无二。
“天啊……先前听说太后娘娘给太皇太后作的那幅画像的事儿,还疑心是人们夸大其词,如今看来,是我不知人外有人能到什么地步……”
“这样说来,郡主便是没有异议了。”阿妩和宫女将画纸收起来,“稍后便送往两广。”
“这样的画,这样的我自个儿,我都是头一回瞧见,能不能赏我,不赏家父?”林策明知逾矩,还是这样说了。那幅画,她当真是喜欢得紧。喜欢的要命。
阿妩轻笑出声,“太后娘娘的画作,郡主要是想得,并非难事。这一幅是太后娘娘允诺过的,便不能食言,日后能否赠予郡主画作,就全看您自己了。”
林策可怜兮兮地望着被收起来的画作,“好……吧。”私心里,她是真的痛心疾首:描画自己这样栩栩如生的画作,落到老爹手里,不是暴殄天物么?
同一时间的清凉殿里,许彻向裴行昭禀道:“廖家一行人已在锦衣卫的护送之下从速进京,住进了他们早已置办好的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