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昭和声道:“所以,你就别再耿耿于怀了。以边知语的胸襟、见识,我要是信了她,留她在身边,纯属跟自己过不去。
“那样的人,说实在的,不值得我花费心思拿捏,到底是有些嫌弃她。你也说了,当初你当她是半个亲人,她不是没法子扭转处境,与她娘抗争,与你道出真正的处境不就得了?可她没那么做。
“眼下只是看到机会,便急不可待的要我替她杀人,实在是要不得,她的话,就算全是真的,我也只能信三分,算起来,倒是有害无益了。
“再说了,那种人,怎么配得到老天爷的眷顾重活?即便是真的,我也要跟老天爷对着干。”
林策忍俊不禁,接着她的话茬往下说:“而她若只是探路石,背后的人见她消失不见,应该会再寻机会,用这类事做文章,您顺藤摸瓜就是了。”
“聪明。”裴行昭端起酒杯。
林策也端起酒杯,与之轻轻一碰,“我也晓得,您那样发落边知语,也是在为林家铲除隐患,只是不肯说出来罢了。”
裴行昭一笑,“随你怎么想。”
君臣两个喝到后半夜才勉强尽兴,裴行昭让林策在西配殿凑合一晚。
林策却道:“这要是凑合,那我希望每日都能这样凑合,来寿康宫歇息。”
“这好说,只要有空就过来,过了戌时我就没什么事儿了。喝闷酒不如和酒友一起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