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目光深沉锋锐,“您敢说这等主张只是为了我,无关其他?”
李太妃避重就轻,“我说了再添一些新人……”
“我已有定夺,您为何决意强人所难?嫌我的病情不够重,死得不够快?”燕王不想再跟她磨烦了,便扔出一顶大帽子。
李太妃语凝半晌,在他锋锐目光的注视下,终究是拂袖离开。
走出他的书房院,李太妃松懈下来,脚下打了个踉跄。
随行尧嬷嬷慌忙上前搀扶。
“孽障……”李太妃微声嗫嚅着,“为了个女子,连明面上的体面都不给我了,我到底是他的嫡母啊……”
尧嬷嬷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
“他不仁,就别怪人不义。”李太妃眸色冷酷。
他的病症,她了解不多,却知最忌心烦动怒。
气死他兴许很难,气得他离不了病榻,可是轻而易举。
不出一两日,林策八字不好不宜嫁人的消息传遍官场,想娶她的门第都消停下来。
林策与燕王走动的消息,裴行昭听到了,心知眼下林策的情形与他们私下里的来往有关,倒也不觉得怎样,没过问。横竖两个都不是善茬,惯会颠倒黑白,不想成婚便传出些流言,等到想成婚了,不定又能把流言扭转成什么样子。随他们去吧。
林策也没将传言的事儿放在心上,私下里跟裴行昭说,眼下要着手的事情,涉及的人保不齐与陆、杨的案子相关,请她别介意。
裴行昭说不会。凡事都一样,介入的人越多,局面越热闹,越对想找出点儿什么蹊跷的人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