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离京城更近些,但是杨家两位长辈在别处置下的产业更多,在祖籍的时候倒很少,这两年杨夫人总是带着些族人跟杨攸到任上,裴行昭轻易真见不着。
裴行昭与陆家两位长辈的几面之缘,都是她进京办差、述职离开时绕路前去沧州,起初是帮陆麒传话,后来便是自己有心去探望。
陆家父女以前做过什么,韩琳猜不出,也不愿深想,只凭眼前的事,足以认定他们是站到了裴行昭的对立面。
韩琳也猜不出,他们对此怀着怎样的情绪,是觉得因为陆麒的缘故,怎么对待裴行昭都是值得原谅的,还是有着难以承受的挣扎、愧疚?
会有亏欠的情绪么?他们还有良知么?
裴行昭还要对他们怎样?
自家人要算计陆雁临的时候,据实相告,让陆雁临看着办,而今那样惩戒裴行浩,这何尝不是原由之一。
为陆、杨的案子,腾出手来便全力以赴,跟先帝耗了那么久,何尝不是拼上了自己的身家前程,只要先帝当真不耐烦了,就会出损招,让她在官场进退维艰。
也是为了那个案子,裴行昭把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重臣官员全得罪到了;该付出代价的人,必然是一个不落,到如今都还没了事。
说句不好听的,作为局中人的陆家、杨家所做的加起来,也没有裴行昭所做的十中之一。
这样掏心掏肺的对他们了,如今陆家竟做起了白眼儿狼。
人性、人心让人齿冷的情形,总是超出预料与想象。
静默之中,过了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