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令她担心的是杨攸,她不希望杨攸再在那畜生手里吃哪怕一点点亏,当真是心急如焚。
同样心急如焚的,还有徐兴南。这些日子了,他几乎是数着时辰度日的。
因为,杨攸过来与否,对他至关重要,真正关乎他的余生。
她到底还是那个重情重义的杨家女儿,他便也终于听到了她进城的好消息。
这日黄昏,斜雨潇潇。
一匹快马驰骋过行人寥落的长街,飒沓蹄声中,直奔一所宅邸。
徐兴南站在宅门前的石阶上,望着来人渐行渐近,唇角徐徐上扬,牵出一抹诡邪的笑。
杨攸到了宅门前,轻飘飘地跳下马。
有两名护卫分别接过杨攸的行囊、鞭子,殷勤地躬身相请。
杨攸展目望向徐兴南。
她眼神比刀锋更利更冷。
薄底靴踏过湿漉漉的地面,她举步走向他,步子稳极了。
徐兴南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她。
风尘仆仆,瘦得厉害,小小的雪白面孔下巴尖尖,顾盼生辉的大眼睛愈发夺目,双唇干燥,有干裂出血的痕。
如此憔悴,仍是美的,令人见之生怜。
她到了他面前,与他近距离四目相对时,眼中唯有漠然。
他对她一笑,“总算回来了。”
“你要我来,我来了。”
“到书房说话。”
书房中暖融融的,二人除掉斗篷,隔着花梨木书案相对而坐,面前各有一杯热茶。
杨攸坐姿闲散,敛目看着玄色道袍的衣袖,等他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