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裴行昭跟她简略地提了提。
阿蛮很失望,“这样说来,那畜生又给您埋下了刀子?而且绝对问不出?”
“本来就处处是刀子,多一些少一些还不是一样?”裴行昭不是心大,所说的就是事实,“他听完我如何发落他,也一点儿谈条件的意思都没有,那就不可能告诉我了。”
“只好往后看了。”
三月初四,姚太傅府中的书房院发生爆炸,引发火灾,幸而姚太傅将外院的人都遣去了别处,只留了两名在自己身边数十年的亲信,葬身于这变故之中的便只有主仆三人。
就在这一日,姚太傅的请罪折子到了内阁,转呈皇帝,皇帝再转交给太后。
裴行昭说既然已经以死谢罪,就到此为止,余下事宜循例便是。
她这一段,留中不发的折子越来越多,是以张阁老、宋阁老、裴显为首的朝臣进谏重惩、废黜长公主。
根本不需要走到她落个不仁、皇帝落个不顾手足亲情的地步,那就不需要表态。张阁老带头上这种折子,也是晓得她已有安排,折子的作用只是做个铺垫,这才毫无压力。要不然,这事儿十足十磨烦一年半载也未可知。
裴行昭少见地掰着指头度日。
她可以确定晋阳受不了宫人有仇报仇,却无法确定她崩溃之后是什么样子,要是被激发出前所未有的韧劲儿,就还得想辙。
诛心的手段不管用了,再进一步真正是难题。
幸好晋阳回京之后从不辜负她的期许,这次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