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昭笑着颔首。
没出一个时辰,晋阳被带进宫里。她正睡着,裴行昭的三个亲信跑去传懿旨,她推说生病怕过了病气给太后,拒绝进宫,三个人竟直接吩咐随行的宫女把她架上了备好的马车,仆人刚要动,就被李江海一句“谁敢抗旨”压住了。
进到宫里,她被安置到了闲置的宫室,服侍的宫人只有三名素未谋面的小太监,凭她如何发作,三个人都是木着一张脸。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进宫这一节,被裴行昭和皇后改了说辞:长公主落水染了风寒,太后皇后担心她别院的仆人照顾不周,特地将人接到宫里,由太医院两位郑太医负责照料,每日请一次脉。又因是患的风寒,不宜探病。
而这一日皇后去请安的时候,还带上了大皇子。
裴行昭以前当然也见过大皇子,此刻见了,下意识地望一眼自鸣钟,“这会儿不是上课的时辰么?”
“孙儿昱霖问皇祖母安!”大皇子萧昱霖有模有样地行礼请安。
裴行昭嘴角一抽。不管是孙儿还是皇祖母,都着实够她喝一壶的。她对皇室的人便是有情分,也不过是相熟后生出的,类似友情,实在没有对辈分该有的那份理所当然,便也不大能够接受年纪轻轻多了一堆儿子儿媳孙儿孙女。
皇后一直留意着裴行昭,料定她会很别扭,一看果然如此,忍着笑,对儿子道:“唤皇祖母太后就可以。”又以眼神询问裴行昭。
裴行昭颔首。
大皇子抿嘴笑了笑,“是,儿臣记下了。”
裴行昭招手示意他到身边,“今日怎么得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