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昭颔首,望着韩琳,“想去就去吧,只是千万当心。见机行事,要是看到付云桥,当下倒也不必急着把人抓回来。”
“我晓得!”韩琳转变成严肃的小模样,拱手行礼,反身向外,顷刻便不见了人影。
天刚擦黑,晋阳回到别院。别院门前,仍旧坐着一些宗亲里的破落户,这些人才不管她在不在里面,闹事撒气让她也不好过才是关键。
晋阳的怒火空前的旺盛,听得那些人又在拐着弯儿地对她骂骂咧咧,倏然怒极,冷声吩咐:“都给我打出去二里地!往后谁再来我门前闹事,一概棍棒伺候!”
仆从虽觉不妥,可给谁当差就得听谁的,也便听命行事。
伴着人挨打的声音、怒骂的声音,晋阳下了马车,走进书房。
她的头发还没干透,感觉腻嗒嗒的,被宫人从湖水里救上岸,换了衣服却没沐浴,又感觉身上脏得很。
裴行昭那个悍匪!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对她动手了,还把她传成了输不起、气量狭小的人。
这仇要是不报,她便是白活了这些年。
她遣了侍立一旁的下人,独自坐在三围罗汉床上,攥着拳坐了好一阵子,情绪勉强归于平静。
还没到绝路,她不能再因急躁急切出错了。
而且……
她望着贴墙而立的,偌大的花梨木书架。
不出意外的话,就在今夜,他便可以到来。
只要有他扆崋相助,局势就算再差,也能得以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