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对了,”二夫人想到一事,笑容里有了真切的愉悦,“前年,周兴礼家的大儿子中了举人,可有人跟您说过?”
“也正常,最早周兴礼是我爹爹的陪读,坐馆教书也够格,想来一直悉心教导自己的孩子。”裴行昭笑道,“这事儿我听人提过一嘴。”
“周兴礼逢年节就过来一趟,打听你的近况,他不在官宦门庭了,听到的消息就少,却是着实挂念你。”
“他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成了。”
周兴礼,便是十二年前提醒帮衬裴行昭的管家。二夫人直到四年前,才知晓两人的这段渊源。
一面向内宅走着,二夫人一面回想着四年前的一些事——
四年前,阔别数年之后,行昭终于踏入家门,却是为着护送裴洛的灵柩返家。
时年叔侄两个不在同一省份征战,行昭也在战事中受了重伤,加之长途奔波,情形更严重,守灵时不定何时,鲜血便浸透丧服。
出殡第二日,行昭就倒下了。
二夫人每日前去探望,送去补身的珍品,或是新奇有趣的物件儿,陪行昭说一阵子话。
一日,行昭交给她一个樟木匣子,里面是地皮房产田庄店铺的契书,和有零有整的加起来共一万两的银票。
行昭说:“这是我给一位恩人的。我不想麻烦二婶,可这家里实在没有别的可托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