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晋阳还要反驳,索性连场面上的尊重也不给她了,轻一拂袖,“皇上和哀家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收回赐田的事不是不办,但要分个主次。干干净净的田地,先让勋贵武官打理着,涉嫌不干不净的,先一步查实。
“晋阳是被弹劾的金枝玉叶之一,本就该避嫌,不表态也罢了,既然和于阁老一样激进,哀家只好开罪你了。”
晋阳咬了咬牙,一股浊气上涌,闷得她难受至极。
原本以为,再不济也是各退一步了事,却不想,输得这样难看,还搭上了镇国公。
然而事情还没完,那边的皇帝忙着雪上加霜:
“太后说与不说都一样,安平与晋阳被人弹劾,证据列的清清楚楚,势必要锦衣卫协助刑部详查。如果你们能主动交出产业的明细,便知是心中无鬼,反之,朕只好帮你们核算一番。
“说起来,晋阳贵为长公主,协助皇室参详旧制的纰漏是应当应分,若能做个表率,太后与朕都会记下这份人情。
“还有镇国公,是否觉得理应享有皇室给予的一切,也上个折子,仔细说说,若是削减,该削减到什么地步……”
字字句句连续砸来,晋阳觉得他的声音越来越遥远。
她不知道是如何退了朝,如何走出的金殿。
裴行昭在前面等她。
晋阳款步走过去,眸中锋芒毕露,“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