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晋阳笑吟吟地站起来,深施一礼,“孙女可是什么都没做。他们记挂着您,要请安,儿臣便顺势带他们到慈宁宫,半点儿别的心思都没有。来见太后娘娘,是听着姚太傅说的事情重大,儿臣跟过来,也是怕太后动怒,气坏了身子骨。真的,不信您问问他们。”
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也没任何人出声否定她的说法。
太皇太后打鼻子里哼了一声,抛下她,看住姚太傅,“姚太傅一把年纪了,按理说应该更为持重有度,怎的如今倒做起这种无谓的事?你要是不相信哀家头脑清醒,大可以让你的儿媳妇、女儿进宫来,每日守着哀家,瞧瞧哀家是否真的老糊涂了,连做过什么梦都要从别人嘴里听说。”
姚太傅不语。他不屑跟任何女子争论长短。晋阳与裴行昭不同,在他眼里,她们比男人还狠,根本算不得女人。
该敲打的都敲打完了,太皇太后这才对皇帝道:“今日皇上和太后受委屈了,不论如何,不能轻纵了他们,你与太后商量着处置,有哪个仗着年岁大跟你们撒泼打滚儿,便让他去慈宁宫,哀家乐得开开眼界!”
皇帝忍着笑意,行礼道:“多谢祖母体恤。”
太皇太后对裴行昭点了点头,拍拍皇后的手,“送哀家回去吧。”发作了一通,她心里舒坦了,再耽搁下去,说不定就说错话,帮忙变成帮倒忙,那还是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
皇后飞快地望了裴行昭一眼,见对方微微颔首,这才恭顺地称是,扶太皇太后离开。
晋阳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清楚,这皇宫已经是裴行昭的天下,连太皇太后这个最大的变数,如今亦要看她的脸色行事。如此,日后想在宫里做什么文章,必须得有万无一失的把握才能动手。
姚太傅却已气得脸色涨红:太皇太后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撒泼打滚儿?当他是泼妇么?有这么拐着弯儿地骂人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