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们这些人死生追随,朕再没什么不放心的。”
这不只是夫君搭进去了,根本是举家都搭进去了。四位命妇面白如纸,相继跪倒在地,却是不知道该向太后还是皇帝求情,更不知道要怎么开这个口。
镇国公急得花白的胡须一翘一翘的,躬身行礼道:“回太后娘娘、皇上,恢复殉葬制,其实是姚太傅的一家之言,至于他为何提出,臣也不清楚,或许是误听误信了什么。臣听他说得煞有其事,不疑有他,便跟着进宫谏言,却不曾深思其他,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国公爷说的是。”右都御史和顺天府尹异口同声地附议,前者又进一步道,“这、这不干臣的事儿啊,臣怎么敢质疑先帝早已明发旨意的大事?”
你姚太傅活腻了,就接茬跟小太后抬杠,然后去殉葬好了,我们可不起这种哄——三个人拆台的心思昭然若揭。
三个人的妻子连声附和着,向裴行昭和皇帝赔罪。
姚夫人用眼角余光瞥着姚太傅,只恨不能出言哀求他赶紧服软。
姚太傅只一味咬着牙死死地盯着裴行昭。
“太傅大人若能押上姚家全族的性命,那么,即便是主张取消殉葬制的哀家,也会请皇上考虑同意你的谏言。太傅怎么说?”裴行昭道。
姚太傅厉声质问:“何时有过这种先例?!”
“何时又有过臣子代替先帝出尔反尔的先例?”裴行昭明眸危险地眯了眯,言语从牙缝里磨出来,透着一股子狠劲儿,“先帝给太皇太后托梦一事的真假,你敢不敢用你这把老骨头跟哀家赌?若证实是你无中生有,你是否甘愿祸及九族、满门被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