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是沈居安,他的右手断了筋脉,手指不自然地蜷缩变形,却似毫不在意,静静放在案上,以左手执棋子、落子。
女子时不时地瞥一眼他的右手,“真的连拿筷子都有些勉强?”
“这还有假?”沈居安哂笑,“我只恨不是左撇子,如今写封信都要请人代笔,旁的更不消说了。”
“请人代笔又如何?一出手便骗到了裴太后。”女子巧笑嫣然,“我派人打听过了,她收到信就出宫了,说什么去白云观。”
“我提及她与漕帮的渊源,她就算明知信不是沈居墨所写,也只能赴约。”
女子难掩好奇,“那她到底与漕帮有什么渊源?”
“不清楚。”
女子的嘴角往下一撇,“我到底不是敬妃那般的美人,连你一句实话都讨不到。”
沈居安笑了,“那是许给我十万两雪花银的人,就算长得像个母夜叉,我也得高看一眼不是?”
“好大的手笔,我的确是比不了。”
沈居安笑意更浓,“堂堂楚王妃,说出这样的话,谁会信?”
没错,女子正是楚王妃。
沈居安又道:“我没骗你。只是听沈居墨的心腹提过,裴太后与漕帮颇有渊源,再一想太后与沈居墨一向都是不惜血本儿地帮扶对方,便断定此言非虚。如果清楚首尾,我报仇的法子,就不是这种路数了。”
楚王妃思忖片刻,“也是。恨裴行昭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以前真没想过,她贵为太后之后,宫外第一个出手的竟是你。有一说一,以她那种狠辣的性子,当初对你已是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