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到此刻才发现,在裴行昭这儿,时时刻刻都有受气的可能,她裴行昭真的是百无禁忌,什么事儿都敢往外抖落。她既不能发怒又没法儿解释,当真尴尬得可以。
燕王摇头长叹一声,“唉——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平日又有谁能想到,太后娘娘的至亲竟是这样的……”他止住了话,看了裴行昭一眼,全然是看倒霉孩子的眼神儿。
裴行昭当没听见。
皇帝本心认同燕王的话,但一向与燕王不对盘,便不会在面上附和。
当初各个门第争相求娶太后的时候,燕王那混蛋跳得最高,张罗得最欢。只这一件事,就够他膈应一辈子——堂弟曾一心一意要娶他的母后,叫个什么事儿啊?真想把那厮撵到山旮旯去。
裴行昭问裴家婆媳:“你们翻了旧账,哀家也解释了为何不见,满意没有?”
婆媳两个忙道“臣妇不敢、臣妇惶恐”。
“没事便回去,继续饮宴。”
二人称是,顶着一张臊得通红的脸回了座位,察觉到周围投来的鄙夷不屑的视线,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候,李福悄悄溜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