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崔敬妃连忙起身行礼,“臣妾失言。”
“罢了。”裴行昭想着,这就端茶撵人似乎不大合适,也就示意她平身落座。
崔敬妃却再次行礼,恭声道:“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说来听听。”
崔敬妃说道:“臣妾听闻,今日家母进宫,看望太皇太后。不知太后、皇后能否隆恩,待得家母见过太后娘娘,到臣妾宫里小坐。”
裴行昭微笑,“哀家都不知晓的事,敬妃倒先知情了?”
“凑巧了。”崔敬妃道,“早间有宫人去过慈宁宫,听那边的宫人提了一句。”
“慈宁宫的事,是你能打听的?知晓也无妨,宣之于口是何意?”
皇后一听,太后说话又不在正常的调儿上了,便知崔敬妃要倒霉,忍着笑凝神观望。
崔敬妃不卑不亢,“太后娘娘,真的只是凑巧,起因是太皇太后抱恙,臣妾差遣宫人去送了道养身的羹汤,宫人这才听说的。”停一停,又凄然道,“臣妾在闺中时,家母身子骨便不大好……”
“舍不得亲人,进宫做什么?”裴行昭淡然发问,“敬妃是在慈宁宫侍疾有功,还是为皇上皇后分忧了?这份恩典,哀家用什么由头给你?因为你是次辅的女儿?”
“太后娘娘……”崔敬妃涨红了脸。
“敬妃,”裴行昭扬眉浅笑,把敬字咬得有些重,“这封号可真有意思。”
其余嫔妃见太后虽然笑靥绝美,周身却散发出慑人的寒意,不由悄然起身,垂手而立。
再往下说,兴许对太后不敬的罪名都要下来了。崔敬妃纵然再不甘不服,还是当即跪倒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