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昭笑盈盈一挥手,“早些歇息,明日一定有人出幺蛾子。”
她幼年被赶出家门,另有奇遇,毫无宅斗的经历,在宫里,也不清楚争斗的路数,但这不妨碍她做出准确的推测。
不管在哪儿斗,都离不了兵法那些路数,女子之间最常用的,说好听了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说难听些就是玩儿偷袭。无数人赞她是长途奔袭、短兵相接的天才,就不信不能活学活用。
翌日上午,掉沟里的皇帝总算是没来请安,倒霉的皇后又哭着来了,抽噎着说起遇到的难题:“周才人天没亮去了坤宁宫,向儿臣揭发王婕妤小产。”
“……”裴行昭不懂,小产有什么好揭发的?
小太后的气势,真是能吓死几个那种,这会儿却像个傻兔子似的。皇后的眼泪顾自掉着,心里却想笑,同时意识到对方为何困惑,忙解释:“皇上修道之后,便不近女色,这几年都如此。而听周才人的话音儿,王婕妤有孕两个来月了。”
以往只听说皇帝这几年清心寡欲,闹半天已经到了让人守活寡的地步了。既然如此,那他爹的还添新人干嘛?
皇后哪里想得到,太后娘娘正特没品的在心里骂骂咧咧,顾自说下去:“皇上不舒坦,儿臣不敢请他做主,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不知怎的,贵太妃也听到了风声,去坤宁宫坐了坐,说直接处置了王婕妤便是,要是狠不下心,便先拷问一番,听听她怎么说。”
裴行昭终于思考正事了,“刚有苗头,贵太妃便给人定了罪?”
皇后只是殷切地望着她。
换个人也就罢了,偏偏出事的是王婕妤,偏偏又已经答应帮衬皇后。裴行昭迅速做出决定,“带周才人、王婕妤过来。”
“太后娘娘,这——”李江海迟疑着。
裴行昭瞥他一眼,“要哀家说第二遍?你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