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孙氏反倒宽慰起岁安来:“你是不是不大高兴大郎有应酬啊?安娘,你放一百个心,大郎是我儿子,他是最有分寸的一个人,不会因为这些逢场作戏闹些荒唐出来。”
孙氏握住岁安的手,“其实你不必担心,谢家没有纵容酒色的规矩,若他犯了,不是你受委屈,是他吃棍棒!你只需记得,这种事母亲肯定是站在你这头的,嗯?”
嘴上这样说,孙氏的心里已经想到岁安不满大郎应酬,一个不高兴回了北山找靖安长公主,结果将大郎从好不容易升任的职位上给拉下来。
这可使不得。
岁安看着孙氏,心里有些怪怪的滋味,面上露出笑容,和声应下,借口回房。
孙氏一路目送岁安,直到她的身影在拐角消失,脸上的笑容才淡去。
……
“夫人是因郎君要应酬不高兴吗。”走出一段,阿松忽然开口。
岁安默了默,说:“父亲从来不应酬。”
不仅不应酬,在岁安的记忆里,父亲是连母亲细枝末节的情绪都放在心上的人。
之前岁安同谢原说过,有时父亲会因为教务繁忙忘了母亲的事,母亲那么霸道的性子,在这种事上却像是有天然的默契,从不恼火埋怨。
但她还有下半句没说,那就是父亲从没将忙碌当做理直气壮的理由,他疏漏什么,一定会记得,事后再弥补过来。
反倒是母亲,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纠结在意,甚至教导岁安,做事要分轻重缓急,
可岁安分明见到,母亲在收到父亲的弥补和回应时,心情骤然放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