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先好好睡一觉,待到明日,先找朔月问清昨日的情形,确定是否为谢原阻拦,得到确切说法后,再捏着这些去问他。
可黑夜是个很可怕的东西,负面的想法一旦冒出,便会疯狂滋生。
谢原不碰她,是以为她身有隐疾?
别说此事子虚乌有,即便她真的身有隐疾,而他早就知道此事,为何还要应下婚事?
他应下了婚事,娶了一个以为患有隐疾的妻子,就打算以只字不提蒙混过关的冷漠态度来作夫妻相处之道?
岁安双手拽在胸口,一直努力隐忍,可是同床共枕的两个人,所有的小动静都在安静的夜里被放大,更别提谢原有功夫在身,更是敏锐。
察觉不对时,谢原侧过头:“岁岁?”
岁安一惊,直接侧过身背对他,可那异常的呼气频率并没逃过谢原的耳朵,他撑起身子凑过去:“是不是不舒服?”
你才不舒服!
这一刻,岁安竟有些绷不住,破罐破摔了:“谢元一,你……”
声音直接带了哭腔。
谢原二话不说,起身去外间重新点灯,等房中复亮,他携了卷手帕上塌,屈膝坐着,捞起被中的人靠在自己怀里:“到底怎么了?说话!”
房间亮了,泪眼暴露了,昏黄的灯光映在岁安可怜兮兮的小脸上,谢原说不出的心堵,他让自己冷静下来,问:“有事就说出来,是不是想家?”
岁安盯着谢原,终于开口:“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谢原果断道:“问。”别哭就行。
借着灯光,岁安第一次看到谢原这么凝重的样子。
她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莫急,莫慌,倘若真如她设想,他便是将脸拉成阎罗王,也是不占理的那个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