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说不愿承认有些牵强了,更确切的说,她是不想承认,无法承认这个事实的。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早已没有法子去承受失去他这件事了。
仿佛这件事一旦发生了,对于她而言,便是五雷轰顶,无法喘息的灭顶之灾。
他若是死了,那她,也将没法继续在这世上活下去了。
因着萧晗目前的身体不能再受车马颠簸之苦,如此只会加快他的死亡,所以萧澧便决定将他暂时放在此处的县令府修养,并对外隐瞒了此事,只说这是他非常重要之人。
其实皇上不在宫中,外出救皇后顺带平乱的事情,天下百姓并不知晓,萧澧也不会让人知晓,因为若是帝王不坐镇京师,那恐怕各种各样的乱子便要四起了。
此番出行,宫中有老忠臣徐民帮着打点,他倒是不担心的,只是,现在皇兄的毒一日不能解,便一日不能回宫,宫中的太医,他已经秘密去请了,可来了之后,能不能治好,又是另外一件事,而且这样一日复一日的拖下去,最终徐民也终会露馅的。
这几日,萧澧几乎愁的都要白头了。
他素来性子都是最无羁的,什么事情都会往好处想,可眼下,却也如囚笼困兽一般,提不起半点精神了。
看着姜婵儿茶饭不思地守着萧晗,日日坐在他床前,执着他冰冷的手,呆呆地发神,萧澧也只能无奈地哀叹一声,然后默默转身出去。
日头透过窗棂淡淡得洒进屋子,照在床上男子的面容上,还是如同从前一般无二致的出尘容颜,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连呼吸都是微弱的,没有声响的,仿佛只是睡着了,明日就会醒来的模样。
姜婵儿坐在他床头,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一双杏眸时常都是带雨的、泛红的。
她也弄不清楚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会有如此多惦念的。
或许……
是在他对她各种无微不至地照顾宠溺……
又或者,是他为了她能安睡,同她一起与戎国皇子比骑射,专为她求一方青玉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