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几的大男人,说着说着竟然留下两行热泪,一副恨不得自己代为受罪的模样。
戴权心道:这不,现成的理由。
而大明宫中,皇帝得知齐明徽并没有接旨,用的理由还挑不出一丁点错,又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恨恨地拍打着床沿。
可这一时间又拿齐明徽没有办法,二人只能干耗着,皇帝希望耗到齐明徽撑不下去,为了太子的名分向自己低头;齐明徽也希望耗到皇帝撑不下去,最好尽早驾崩。
而皇帝要过继齐明徽的旨意是他擅自做决定,并没有经过中书省的审核,又有太上皇和老臣的阻拦,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如此又过了几天,齐明徽每日挑选些奏章去皇帝面前走个过场,示意自己行事皆是由皇帝点头,并未擅自行事,又表现了自己对皇帝的尊敬,还能表面上显示自己侍疾尽孝。
正因为如此,催促皇帝册封太子的奏章还是如淌水一般送进宫里,还被摆上了久病难以起身的皇帝的案前。
“又是这个贾敬!”皇帝捂着胸口咳嗽,把贾敬的奏章丢弃到一旁。
贾敬在奏章里就差没有直说“皇帝你这辈子注定断子绝孙,还是早点册立太子,别到时候因为你脑子不清楚让大齐新君继位不顺……”
而皇帝此时正好想起来,当初贾敬前往洛阳治水,但效果并不好,今年连月的大雨,洛水决堤,两个县的生灵流离失所。他想着贾敬是皇贵妃的伯父,自己虽然最喜欢的不是皇贵妃,但她好歹生下了自己唯一的子嗣。加之贾敬是开国功臣之后,所以自己顾虑太多,压下了这件事。
但这个贾敬,实在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以为自己不敢治他的罪,越发张狂!接二连三让自己册立齐明徽为皇太子,这些大臣中,就属他的这种奏章最多,像苍蝇似的,在耳边飞来飞去,让自己不得安宁!
他当年可是亲眼见过,这个勋贵豪门出生的世家子弟年轻的时候有多狂傲,直到遇见了先太子,二人相见恨晚,一个成了伯乐,另一个成了千里马。贾敬虽然才华不如林如海,但却是荣宁二公之后中唯一一个考中进士的人,先太子与开国勋贵向来要好,与贾敬相谈甚欢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