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无惨想说,我还活着,要把你们都杀了!可他喉咙里有痰,嘶哑嘶哑的说不出话。
最后一个不知从哪里而来的女声突兀的出现在他身边,轻轻的说,“是的,我看到他们往里面撒尿了,你的感觉是对的。”
“!”病榻上的人浑身一抖,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追问,“真的吗?”
仿佛他并不是在意药里是否有异味,而只是在意自己的感觉有没有出错。
“是的,所以我给你带了水,你闻,就是水。”
清凉的气息扑到鼻尖,一旦接受女声话里的意思,一切就变得舒坦起来。
“嗬——”嗓子里更加灼烧起来,但不知为何,他不想喝这碗水。
这时他记起来了,“我要喝药!那个医生告诉我能治我的病!”
今日等的便是那一碗药。
“你傻了,那医生是他们假扮的,就是为了骗你喝药。”
见他不信,那女声又分析了起来,“你眼睛看不到,所以你看清那个医生的样子了吗?那药没有药的样子,就是一碗黄汤!你平日里太过苛责他们,将数十人打死,他们现在就怕你活过来,怎么会让医生进来?”
“你又是谁?”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像是最近听过的,却又不是昨天、前天、大前天任何一天听到的。
“是你说想喝水的。”女声反过来质问他。
“是我吗?”无惨的神智在经受着无边的折磨,他感觉自己身体下面不是坚实的地板,而是飘乎乎的云彩。
每当他把注意力投注到一个东西上,那个东西的形体就开始融化,变得不确定。但当他把注意力移开,那个东西又好好的摆在那儿。
“对,你不用犹豫,只需要感受,现在嗓子渴吗?你得相信自己。”
这句话说到了无惨最顺的点儿上,他当然相信自己。
所以,当发觉嗓子干渴的像是一千年没喝水时,没有犹豫,他端起那碗水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