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咳咳咳”无惨的嗓子要被它自己咳得坏掉了, 只想喝点水清清嘴里的铁锈味。
但那些人就坐在几步外的地方, 低头坐着自己的事儿, 面朝着阳光灿烂的外面, 只用背部对着阴冷的室内。
夹杂在咳嗽声里,是少年的诉求——可咳嗽声太大了, 总会有听不到的时候吧。
其中一个女孩有些顶不住了, 她轻轻推推旁边的人, “他是不是说了什么?”
“啧,他能说什么,小心又被掐出黑青!”
有了同伴的话,那女孩显然安心极了,是啊,本来就是一个等死的人,能有什么话可说。
更何况,落到这种地步,全部都是无惨苛待仆人的结果。这院子里,离他越近的人,越期待着他死。
她们就低着头做着活儿,顺带把耳朵也系住了。
偶尔无惨喊得声音高了,她们的头低得就更狠,还仔细的贴到活儿去分辨,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似的。
“咳咳——”咳得多了,无惨的喉咙变得比烙铁还烫,他连自己的血都咽不下去。
门口的人不应,只能自己拖着身体往周边探,就在这时,无惨听到了一连串像是祈福的絮语。
仔细听去,他吓得赶快把手缩回来。
那些声音在门缝里,在床铺里,在房顶上,在四面八方,如同老鼠在夜间爬行,又如同不知名虫子在草丛里穿梭,窸窸窣窣,声音极小,却哪里都是。
他们分明说着:
“死了,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