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身往后院跑去,膝盖却是软的,结结实实砸在混着血的石板上, “嘶——快点!快点!”

烧火的东西是现成的, 她只需要打个水罢了,可光是这个动作就让她气喘吁吁,竟然比围剿那天还要累,‘完全不会处理的情况, 比自己要死还紧张。’

水不必太热, 只摸的有些温热了, 就都倒在了水桶里,拎着去了前院。

门里,杏寿郎将父亲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残余的血慢慢浸透了白布, 他看着稹寿郎惨白的脸色, 才醒悟过来,死去的人是不用包扎伤口的。

‘父亲是在对抗鬼的时候死去的, 他不是懦夫!’

他似乎又回到了妈妈去世的那天, 但终究有些不一样。

妈妈的去世如同一朵花枯萎, 能渐渐看到死气缠绕花枝, 逐渐使其衰弱。

家人们在这个过程中,一边照顾一边告别, 最终当枝条脱离树, 顺着忘川河而去时, 断面已经在长久的等待中长好了。

父亲的死有些不同,犹如昨日还旺盛生长在树上的枝条被人硬生生砍去,其间传递的温情和血脉亲情,顺着新鲜的断口源源不断的涌出,大概要很久之后才能愈合。

“我必须要继承炼狱家了。”不光是这个姓氏,还有炼狱家代表的一切,他都是唯一的男主人了,必须要从今天开始,成为炼狱家这棵大树上最强壮的主干。

成为炎柱,本来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继承炼狱家的精神,也是他一直在做的。

可是现在,稍微有些沉重呢。

杏寿郎低垂着眼,强打精神,却又觉得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