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旧穿着古时人穿的长袍,衣角无风自动,显得格外出尘。
宿栾皓腕轻扬,衣袂翻飞之间指尖弹出一抹气,直直射入赵思远的眉心之间,抹去了他体内异常的痕迹,这才满意地离开。
随着司凝清的离开,赵思远体内的疼痛也慢慢消失,他剧烈地喘息着,珍惜着好不容易挽回的生命。
他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在司凝清刚离开不久,又好像过了半个辈子,铁质的门“嘎吱”被人拉开,混乱的脚步声传入了他的耳朵。
赵思远微微仰头,来人背着光,但他还是清楚地看到了那人身上的警徽和整齐的制服。
他瞳孔一缩,手指无意识地恼了一下地板,心脏打鼓般咚咚跳动,缠绕了他数天的怅然若失的感觉顿时席卷了他的大脑,他恍惚间听到带头的中年警察开口问道:“他是施虐者?报案人和伤员在哪儿?”
过去20多年的记忆走马观花地在他脑海中重现,赵思远感觉空虚好似化作一张蛛网,把他包裹了进去,他想撕破网向外逃,却陷得越来越深。
在他的身体完全陷入之后,他的灵魂反而升了出来,他看到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看到一个年轻警察上前把他扶起来,看到他发疯一般,张开嘴死死咬住警察的耳朵,任凭警察怎么挣扎怒吼都不放开。
他还看到所有的警察拿出警棍围了上来,警告他松嘴,在无效之后,一根警棍落到他的身上。
赵思远混沌许久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瞬。
他意识到,他完了。
钟瑶带着陈湘做检查治疗,等到司凝清来帮忙的时候,最开始遇到的那名护士找了上来:“警察在楼梯间抓到了那名暴徒,只是需要报案人去陈述事实,我没有目击过程,能不能请你跟我一起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