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拉住蛛丝荡离原地,彼得没用多久便回到了家,从自己房间刻意开着的那扇窗户钻进去,一边略带疲倦地叹息着,一边将自己身上的战衣扒下来,再草草换上昨天刚洗干净,都没来得及折叠整齐就被胡乱堆在床上的t恤和卫裤,然后将自己砸进床上那团被子里。
房间的另一面墙壁上挂着吐舌头的爱因斯坦海报,彼得困意朦胧地和对方打了个招呼便准备睡觉,可窗外逐渐嘈杂起来的鸟类啁鸣声,汽车疾行而过的声音,行人来往奔走的脚步声,全都在撕扯他本就不算安稳的睡眠。
被子蒙过头的效果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彼得翻来覆去地尝试睡着却最终失败,最后只能焦躁地爬起床,低声诅咒着自己如今这种过于敏锐却又无法自控的五感。
也许自己需要一点助眠用的药物,彼得皱着眉头漫不经心地思考着。可据他自己的观察,他如今的新陈代谢速度可比常人快太多了,大部分药物甚至是酒精对他的作用都很微弱。
上一次睡得好的时候,好像还是他因为大量项目实验与城市巡逻连轴转而累到睡着。
但即使如此,他也要面临随时会被蜘蛛感应弄得一激灵而突然醒来的困境——比如在因为睡着前忘记将腕间的发射器取下来,而自己的睡相又太差,所以会把蛛网弄得自己一头一脸的前一刻。
为什么那只蜘蛛在咬自己的时候,没给自己弄个超能力启动开关呢?他现在只是想先好好睡个觉。
烦闷的情绪积涌在略带昏沉的脑海里,让彼得在撑着桌面起身时一时没注意控制住力气,直接在硬木书桌上捏出两道裂纹以及几个清晰且带着指纹的凹陷。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指尖上被生物静电吸附着的木屑,闭上眼睛狠狠吹了吹额前凌乱的刘海,直接顺手就将桌面上的凹陷抹平,再嘟囔着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抹了把脸。
墙面上钉着许多他昨晚设计好的改良方案,电脑上的工图只画了一半。
彼得捏着手里的铅笔敲了敲头,最终又心浮气躁地把它丢开,转而打开窗,看了看暂时无人经过的街道,借着蛛丝的拉力迅速无比地跃到街对面的瑞恩家。
按照之前的计划,他和贝尔纳黛特上午会一起去图书馆寻找关于霍金斯国家实验室和环形研究所的资料——如果有关后者的线索能被找到的话。
彼得其实对此没有抱很大的希望,但这终归是个可以尝试的办法。
毕竟从前期搜寻结果来看,比起霍金斯,环形研究所的资料更是少得可怜,他们目前只能尽力先从霍金斯国家实验室着手调查。
此时不过清晨,距离图书馆开馆还有一段时间。彼得刚跳落在瑞恩家背后的那棵高大榕树上,便听到了一阵轻柔的音乐声从二楼的舞蹈房里传来。
是柴可夫斯基?还是施特劳斯的某支舞曲?要让一个五音不全的音律白痴去记住那些变化多端的古典曲调实在太困难,他在这方面的天赋与感知度远不如贝尔纳黛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