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们定不了他的生死。”

黄院判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又落了雪。

天已黑透,雪飞如悲。

三个人都沉默了。

能定生死的人是圣上。

不是君,是亲。

“还有姑娘。”李青河突然道。

那药能不能用,要不要赌命,当由侯爷的至亲决定。

圣上是,姑娘也是。

“他可能挪动?我带他去王府。”水溶道。

黛玉还在他的府上。

“最好不要,马车颠簸,且外面过于寒冷,他如今可不会用内力御寒了。”

“王爷,我去接我们姑娘回府罢。”

水溶看了他一眼,眼神明了:你这个样子,不怕死在半路?

“嘿嘿,侯爷到底没太舍得打死我,看着惨了点,实则没什么的,且我们姑娘也不会跟旁人走的。”

张扬自己带人去,他也不放心。

黄院判冷哼:“果然是一丘之貉的,一个个的,都会给自己看病呢?”

当初林宥也是讳疾忌医,打死不肯承认自己有病。

李青河尴尬的笑笑,只当没听见,就要起身。

“先不急,派人进宫问问圣上,可否派龙禁尉来接三殿下,到时,你同他们一并接林姑娘回来,更稳妥。”水溶道。

林宥这个样子,三殿下不能再留了。

“是!”李青河起身,出去吩咐了。

水溶垂眸,“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黄院判看了看他,长叹一口气:“你也算给我提了个醒,回头见到圣上,我也有个准备…”

只怕比你更想杀了我。

“其实,当初他偷你那朵花,是我怂恿的,当时就在你家墙头接应呢。”水溶突然道。

“这我倒是真没想到。”黄院判笑了笑。

“我如今园子里,还有一株上百年的何首乌,回头你们再去偷罢。”

水溶笑了:“你府里连个正经侍卫都没有,我们那不叫偷,那叫抢。”

“都可。”

两人同时看向林宥。

再次双双沉默。

“西宁王府的香炉和花,我怕挪动会有不妥,只能送你去仔细查看,看看有无不妥。如今让人好生看管着了。”

水溶信不过御林军,派了自己的人去守着了。

“嗯,如此,我得先进宫一趟。”

“我派人送你。”

李青河回来后,黄院判已经走了。

“给黄院判收拾一下东厢房。”水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