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爱把东西随手赏给宝玉也就罢了,让二房当家,他也忍了,可现在不修园子了,就往外存家产了,这是打算彻底给自己一个空壳子了?

“父亲,莫急,不知父亲去了又如何说?”

贾赦道:“自然去问问老太太这心偏到哪里去了!”

“这应该是老太太的体己,她的体己若是不肯给咱们,出于孝道,咱们也是无法子的。”

贾赦一想也是,没办法证明这是公中的东西啊。

又坐下了,冷声道:“既然到了咱们的手里,那就是咱们的了。”

这是跟贾琏一个想法,要昧下的意思了。

贾琏叹气:“父亲,林表弟今儿说的也有道理,您忍了一辈子,平日里也就是买买古董,买买女人,可相比这偌大的家业,又算得了什么?”

“再这么下去,咱们到头来,就真的一无所有了,一个空头爵位,在京城又算个什么!”

贾赦看他:“那你说如何?你还有什么主意不成?老太太只要在一日,咱们就只能不痛不痒的闹几出,她再拿点好处打发了罢了。”

贾琏回来的路上已经想了许多,他当差时日长了,越发懂一点朝局了,所以虽然不想承认,可也隐隐觉得荣国公府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京中,江南,西北,新贵频出,封疆大吏都换了好几个。

他们这些家族,看似沸沸扬扬,可朝中说不上话,也没有了宫里娘娘倚仗,高祖旧部也调职频繁,多有贬黜。

无非就是比新贵多了底蕴,可现在底蕴都要被老太太留给宝玉的。

这是要他大房的命啊。

既如此,不如趁机运作一番。

“分家!”

“你胡说什么?老太太还在呢!分家?你做梦吧!”贾赦摆手,这个主意还不如把钱留下呢。

“父亲,分家您好歹还能得这座府邸,还有一些家产,再不分,正院的椅子都给您留不下!”

那椅子也值钱的很呢!

贾赦坚决不同意,“老太太在,这分家就是大不孝,她再去告我,我这爵位就更没了。”

“那就我们先告!”贾琏咬牙。

“父亲,不是我心硬,您看看,这桩桩件件,老太太都是给二房打算的,咱们连口汤都没有的!”

“怎么告?老太太堂堂国公夫人,要训斥她,那也得是皇后,宫里哪有皇后娘娘?”

圣上不肯立???后,许多人家女眷有个什么,需要告状调停的都找不到去处。

“那就同圣上哭诉,上折子。”贾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