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管家说,那群不长眼的东西竟未曾给林表弟上膳,回头我就全打发庄子上去,治下不严,实在惭愧,还望林表弟千万不要恼了才是。”

林宥嗯了一声,“琏表哥,若是没其它的事情,我跟妹妹要回府了,毕竟我这肚子还空着呢。”

贾琏也是慌,看他的态度,今日这事怕是恼大发了,可如今再没法描补了,不禁暗骂两个老子爷,作出这等好事,还让他出来顶缸!

林宥动不动怒面上看不出,马车里面的黛玉却是气的大了。

手拽着帕子,拧的极紧,她猛的掀开帘子,看着红透脸的贾琏,一字一顿道:“我们林家已无高堂,只剩两个小辈,贵府难免瞧不上,既如此,我们兄妹便不再来打扰了。”

“哥哥,我们快回家去罢。”已然带了哭腔。

林宥当下也不废话,对着贾琏拱拱手,就翻身上马而去。

贾琏看着带刀的侍卫们,愣是没敢再追,只得也打马回府。

这会子两个老爷倒是都坐在了西暖阁贾政的外书房里了。

见他进来,大老爷贾赦问:“那个林家小子怎么说?”

“一句话没说,就笑了笑,倒是林表妹,发了脾气,要再不登门了呢。”

“这话你回老太太去。”贾赦道了句就起身了。

又回头看了眼不吭声的贾政,“你自以为文人清流,看不上武人,今日作为,还真是文人礼仪啊!”

说罢,冷哼一声,自去了。

徒留气愤的贾政还有尴尬的贾琏。

“老爷,如今还是拿个对策的好,那个林宥,可是个杀神。”

“他一个晚辈,还敢怎么样,来质问我们不能?”

贾琏心道,您老是没见到他那一身的杀气。

也无法子,又去内院告知了贾母。

贾母却一拍炕几:“糊涂!”

黛玉本就不想再回来住了,但还是有养育之恩在这里,可这次,前头如此怠慢她的哥哥,她既听着了,又发了火,那必然是同这里离心疏远了的。

鸳鸯急忙给贾母拍背顺气,又让人拿药丸来服。

贾母服了药丸,心悸才好些,又打发人去叫贾政来。

贾政并不意外贾母会叫他,只是在他看来,不是什么大事,贾母疼黛玉,过去略说几句也就罢了。

所以施施然来了。

一进门,贾母板着脸喝道:“糊涂东西!”

贾政也有年岁了,当着一屋子人,被这样骂,多少脸上挂不住,但也只能弯下腰,长长的作了个揖。

“母亲息怒,身子要紧!”

“我如何息怒?你们就算不看林家同咱们的姻亲关系,也要看圣上的脸面!他亲自下旨让那林宥过继,林宥就是你的嫡亲外甥!”

“你把他晾在这里一天,外人如何去说!说你苛待外甥,还是说你对圣上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