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域回来后的日子平静很多,隋佑山没过几天就将最后的药方配好,苏梦枕用药拔除痼疾也接近了尾声,几个好友来信邀约展眉杭州游玩,好像一切都安宁得很,只是——

“你来啦。”见到来人,展眉扬起一个笑容。

“怎么对我生分了很多?”白愁飞撩起衣袍坐在展眉对面,右手端起早就备下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展眉摆摆手:“哪有?这不是你说天香楼出了新的菜品,我立马就陪你来了。”

白愁飞微笑:“那就好。”

“明明是你太忙,没能跟我们一起玩好吧?”展眉嘀咕道。

白愁飞解释道:“最近六分半堂又蠢蠢欲动起来,大哥让我多注意雷纯的异动,她好像托了迷天七圣在谋划什么大事了。”

“迷天七圣?”展眉惊讶得很,她以为迷天七圣已经不会在新的时间线上出现了,“势力扩张还是暗杀啊?苏梦枕会不会有危险?”

“你倒是对苏梦枕关心得很。”白愁飞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冷淡,让展眉情不自禁打了个颤。

展眉打个哈哈,将这件事糊弄过去,背后汗毛直立。

跟白愁飞道别后,展眉直奔金风细雨楼。

其实白愁飞的话是对的,展眉确实跟他生分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展眉的错觉,明明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兄弟,展眉却觉得自己跟白愁飞在渐行渐远了。

从西域沙漠回来后,或许是出于愧疚的补偿,苏梦枕给白愁飞的实权越来越多,白愁飞越来越忙的同时,出手也越来越狠辣。

或许是忙起来不经常私下里好好见面谈天,展眉好多次遇见都是他在处理一些同六分半堂的摩擦,一地的鲜血映衬着白愁飞雪白的衣袍,偏偏白愁飞冷漠无比,倒下的不论是不是金风细雨楼的兄弟还是六分半堂的敌人,他都一脸漠然。

尤其是在对敌方面,越发杀伐果断,打探情报时审问的手法也花样百出,偶尔会给展眉带来他变得嗜血残忍的感觉。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一个金风细雨楼的弟子不过对白愁飞说了一句不恰当的话,白愁飞硬是用眼神逼得那个弟子跪地道歉,还是展眉看不过去求了情才作罢。

但是展眉后来再也没见过那个弟子。

到底是为什么再也没见过,个中原因,展眉不愿意细想也不敢细想。

展眉觉得,那天斩断手指的剑,好像也斩在白愁飞的心上,其实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毫不在乎,他是有怨气的。

不论是对展眉还是苏梦枕。

所以展眉一方面觉得白愁飞性情大变,从心底里想要远离他,一方面又觉得造成现在这个样子有自己的责任,所以加倍对他好。

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