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展眉倒是也没费力去纠正一个不相干的人,任由她夸赞自己叫卖的商品,转而去问那个青年:“这画都是你自己画的吗?”

“是又如何,”青年一脸不耐,根本没给展眉半点眼色,“既瞧不上,又何必多问一句,白费口舌。”

这估计就是她知道的那个白愁飞了。

展眉还没说话,旁边那个女人倒是又说起来了:“小伙子,不是我说你,你都来这儿跟我一起叫卖十多天了,可有卖出去一幅画?哪回不是人家正好好看呢,被你给一句话给气走了。你这满脸都写着‘要买就买不买快走’。你这语气表情都太赶客了,原本八分的乐意也被你说成一分了!”

被她说得窘迫,白愁飞的神色不断变换,他突地跳起来,把旁边的女人和展眉都吓了一跳。

展眉本能地做起防御的姿势。

白愁飞的眼神闪了一闪,随意打包起地上的东西,夺过展眉手里的画就要离开:“反正明日我就不在这儿了,随你怎么说。”

“你要去哪儿?”见他离开,展眉赶忙发问。

“有缘京城再见。”

“你知道我是谁?”

白愁飞回头,勾了勾嘴角:“我虽然未曾听过你的名字,但观你内息深厚脚步无声,想来应当是名门弟子。更何况……”

“何况什么?”

白愁飞抱着画,背对展眉离开,声音用了内力稳稳传来:“在下虽然孤陋寡闻,但自在门四大名捕还是略知一二,更是听说过崔略商的赫赫之名啊——”

“喂,京城不适合你,不如在杭州谋一份出路!”展眉见他走远,大声喊道。

白愁飞只是挥了挥手,不曾回头。

“来来来,别胡思乱想的,喝酒喝酒。这残月楼的酒确实不错,比起其他什么‘塞北第一’‘南疆第一’,‘江南第一’要名副其实许多!”

自从跟那卖画的小子说了几句话,展眉就一直处在神游的状态,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的,追命实在看不下去,催促地开口。

“哎,你不懂。”展眉愁眉苦脸的,也不知道白愁飞有没有听进去临别时自己的那句话,虽说事情没法生他未必就会做那些事,但毕竟有了“前科”,不得不防。

“那我想问问,”追命咕噜噜喝了一大口酒,道了一声“爽”,对展眉说道,“刚刚那人是在逃罪犯吗?”

展眉摇头:“不是。”

“那他以前得罪过你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