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晏清平修了无情剑道,早就把这些温情抛到脑后了。苏梦枕遗憾地想。

于是再开口,苏梦枕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歉意:“抱歉,苏某无意提及姑娘的伤心事。”

展眉轻轻爱怜地抚摸着那支年代久远所以有些痕迹的的萧,瞥见苏梦枕一脸歉意的神情,莞尔道:“我没有伤心,你不用这个表情。”

苏梦枕道:“我只是觉得该安慰你。”

想了想,展眉认真解释,只是语气里不无思念:“不是无情剑大成便绝情了,他只是不再轻易地表达与坦露。大师兄在选择这条路前说过,不论怎么样,他都是他,我们也一直会被他放在心里。这是大师兄选择的路,我不能阻止。我确实怀念以前那个温柔内敛的大师兄,但我也喜欢现在的他。因为我知道,他只是他,他永远是他。”

展眉回过头,就见苏梦枕一脸温柔地注视着她。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在他的目光下,展眉有些不自在起来。

“没什么,只是我的中秋礼物没有送出去,总要让我缓缓竟然被拒绝的难受心情吧。”苏梦枕打趣道。

展眉觉得月光好像也从天上流进了苏梦枕的眼里,不然要怎么解释他抬眸看过来时眼底的动人波光。

或许是酒喝得多了,展眉的脸上也升腾起燥意。

好像是真的醉了。

都怪月色撩人。

轻轻呼了一口气,展眉扭头,努力装作自然地看向天幕中悬着的月亮,嫣然笑道:“好像这一会儿的功夫,月色更美了。”

苏梦枕也从古琴旁起身,慢慢踱步至展眉的身边站定,与她并肩抬首:“可能是月亮也体贴我们这些赏月的人吧。”

“要不要去屋顶?”

“什么?”苏梦枕的话题转的太快,展眉没反应过来,本能地反问。

“我们站在这里,只能看到这四四方方的天地中部分的月色,金风细雨楼的屋顶虽不及皇宫中望月楼高耸,但这京城的景色也基本能尽收眼底。如此美景,陪着无边月色,错过岂不是可惜?”苏梦枕一手捞起一坛酒,另一只手握着两个杯子,笑着邀请展眉,“不知道展姑娘可愿意赏脸,与苏某一起赏月?”

既然苏梦枕已经相邀,展眉生性活泼好动,听到这样的形容更不会拒绝,只是拿起一旁放置狐裘斗篷,嘱咐道:“自然愿意。只是苏楼主痼疾在身,更深露重,还是穿得暖和些为妙。”

苏梦枕莞尔:“医师说的话,我身为病人岂敢不听?只是我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弱。”

话虽如此,苏梦枕还是听话地披上了斗篷,将自己好好地裹了个严实。

上到屋顶才知道,刚刚苏梦枕刚刚说得话谦虚得很。

金风细雨楼与宫中望月楼远远对望,并为京城几大高楼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