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柯厉凡这会儿没工夫考虑别人,他匆匆跟同学打了个招呼,便把柯幼凡带走了。

当天晚上,柯厉凡惩柯幼凡站了三个多小时,让他站在墙根想自己的错处,柯幼凡不理解,嘴巴上振振有词:“是他自己不走的。”

柯厉凡看着弟弟倔强的脸轻叹一口气,沉默良久才又开口:“柯幼凡,你说的没有错,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没有错’就完全等于‘正确’。”

柯幼凡仰起头看着柯厉凡。

“你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更不知道他的心理状况。”

“如果今天你只因为‘他自己不走’这个理由,便要毫无顾忌的用四十个球给对方一个教训,那么如果他真的是一个被伤病困扰或是有心理疾病的孩子,你又要怎么办呢?”

“柯幼凡,你好像很强势地把控着这场比赛的胜局,但其实软肋早就被对方捏在手里,或许别人只趁你不注意时微微一用力,你就立刻会被罚下场成为输家。”

“规则之外总有规则,简单粗暴打不好冰球,也并不能让你真正爽快。”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时候的柯幼凡有些懵懂地看着柯厉凡,其实他并不是很懂对方的意思,但是前一秒还在生气的柯厉凡又这样耐着性子很温柔地跟他讲话,柯幼凡知道哥哥的脾气,最后也只得点了点头。

“十五岁的柯幼凡可以不理解我当时为什么生气,但是我想,二十岁的柯幼凡应该要学着理解了。”

柯厉凡的声音陡然将柯幼凡从回忆中拉回——

“柯幼凡,你所认为的世界永远不会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你的‘好’和‘正确’并不一定是这个世界的‘好’和‘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