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谨记着妈妈说过的话,要乖乖地待在原地等她,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然而那个女人离开后,却再也没有回来,安娜站在小卖部门口,积雪厚得已经能掩盖住她雪地靴的鞋底了。
冰天雪地里,安娜被冻得脸颊发紫,藏在针织手套下的一双手也被冻得僵硬。
眼见天越来越黑,小女孩已经在这里站了一天,迟迟不肯离开,也不见有人来接她,终于有好心人上前来跟她说话了。“小丫头,你怎么一直站着里啊,你家大人呢?你的爸爸妈妈呢?”
“小丫头,你是走丢了吗?叔叔阿姨送你去警察局好不好,警察叔叔会帮你找妈妈。”
安娜不肯走,她盯着针织手套上面的兔子耳朵,嘴唇颤抖,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我妈妈回去拿钱了,我不能走,走了,她就找不到我了。”
然而,安娜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妈妈回来。
后来,终于有人看不过去,强行把安娜带去了警察局。没多久,便有一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子来了警察局,那男子自称是安娜的父亲。
但在安娜记忆里的父亲,虽然长得人的外形,穿着精英范的西装,可他的脸却是一团模糊的马赛克。可见,安娜心里有多不待见这个男人。
男人将安娜带回了家,一回到家,看到冰冷的房子,男人顿时怒骂道:“那贱女人不要你了,丢下你跑了,她找更有钱的男人去了!”
安娜盯着气急败坏,在屋子里狂砸东西的父亲,她一言不发。
后来,每到妈妈离开的那一天,安娜总会去那个小卖部门口等她。从清晨等到天黑,从不例外。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女孩越长越大,但约定好拿了钱就会回来带她去买兔子馒头的妈妈始终没有回来,而父亲的性格也越来越极端。
父亲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回到家后,他总是将在公司中遭受到的所有不顺都发泄在安娜的身上。
他打她,捞起酒瓶就朝她丢,举起凳子就朝她砸。
他骂她,骂她是贱女人的种,骂她是没人要的娃。
打过骂过之后,男人愧疚心作祟,又会去买漂亮的裙裙强迫安娜换上,把她打扮成漂亮的小公主,拍几张美美的照片,在朋友圈中发一些惺惺作态的煽情言论来显示他们父女情深的一面。
他把自己营造成了一个被贱女人狠心抛弃的单身爸爸的形象。
但没有人知道,可爱少女漂亮的衣裙下,究竟藏着多少累累伤痕。
虞凰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安娜的过去,便为安娜感到痛心。
安娜的记忆一直都是晦暗的,直至她17岁这一年,她的记忆中第一次出现了温暖的阳光。那是一个夏天,永辉学院高三生将要参加他们人生中最后一次兽态觉醒仪式。
那天,安娜成功觉醒了她的兽态。
但真正让她感到被阳光拥抱的时刻,并不是在她成功觉醒兽态的那一刻,而是她看到虞凰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公然维护她,帮她教训盛都第一高中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