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很是不忿地撇了下嘴,“什么嘛!也太缺乏男子气概了吧!!”

“哭泣不代表就是缺乏男子气概吧?”阿纲对此有着不同的见解,“二世老师那时的泪水,是为已经可以预见到的、马上就要到来的自己与征服王之间不可避免的分别,或者说诀别而流。”

那之中饱含了埃尔梅罗二世——或者这个时候该称呼他为“韦伯·维尔维特”比较合适——那时那刻心中所有的不甘、眷恋、悔恨、思念……

是凝聚着浓烈到极点的情感的泪水,并不能单纯以男子气概论之。

韦伯并不是不明白这一点。

他只是……

“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想哭着和rider道别。”

他低声说着,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因为,他是要去赴一场他最期待,也最盛大的决战去的不是吗?”

至少在那样的一个时刻,他想笑着为那个人送行。

“……是吗。”阿纲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韦伯的脑袋,换来少年愤愤的瞪视,和“住手啦!你比我年纪小吧?怎么可以随便摸年长者的头啦!”的大力抗议。

阿纲情不自禁,笑得开怀不已:“二世老师的确是努力想要笑着为征服王送行的哦。”

只是可惜,他最后失败了。

混着眼泪的笑容映在从者眼中,那时的征服王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阿纲不知道。

但至少有一件事,阿纲十分清楚,那就是——“二世老师的这份觉悟,可是连那位英雄王都认可了的。”

所以埃尔梅罗二世最后才能从吉尔伽美什手中生还,成为了第四次圣杯中唯一得以善终的御主。

“就这点而言,已经十分了不起了。”阿纲温声说着,转头认真看向因为自己的话语,而显得有些呆怔的韦伯少年:“二世老师自己将之评价为‘运气’,但我觉得,只用运气来形容未免对他不够公平。”

这其中或许的确有运气的因素在里面,但韦伯·维尔维特这个人的存在本身,才是在其中起到最决定性作用的那个因素。

“不要被二世老师过于贬低自己的话所误导。在我看来,韦伯君你真的非常了不起哦!”

看着少年人微微泛红的脸颊,阿纲笑着放过了这个再深入探讨下去,一定会让某人再次开始做出傲娇发言的话题。

他拍了拍手,“好了!‘故事’讲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阿纲说着,仰头看了眼头顶不知何时已经正挂当空的太阳——“希望二世老师和大帝那边,也进展顺利。”

……

……

埃尔梅罗二世与征服王之间的进展岂止是顺利,简直是顺利过头了!